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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去留无意（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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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去留无意（11－15）

伊冉儿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中校

年龄: 29
加入时间: 2006/05/19
文章: 228

海归分: 34418

标题: [原创]去留无意（11－15） (2364 reads) 时间: 2006-5-21 周日, 07:52

作者：伊冉儿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十一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会，两天下来，我们已经基本见了所有该见的人，找了所有该找的公司。无论是谈判还是合作，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Christina把行程安排得紧紧凑凑，把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当最后的一个会结束时，我已是筋疲力尽。她佳人有约，我就给刘晓红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吃晚饭。

一如既往，晓红还是和以前一样，灰白色衬衫配深灰色长裤，白净的圆脸上配一副金丝边眼镜，短头发不施粉黛。在这个异国陌生的大街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过往的事都浮现在眼前，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的拥抱先让她有些吃惊，而后也感染了她，我们的距离又被拉回到大学时代。“云迪，你一直爱吃辣的，吃泰国菜好不好。”“不亏一起吃了四年的饭，你最知道我的胃。”

落座叫菜后，我们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聊起来。近年来，美国经济不好，晓红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不喜欢去公司，一心想到院校里当教授，而且还要是名校。即使是哈佛的毕业生，竞争也是满激烈的。所以她就把答辩时间拖了半年，趁着这段时间继续发简历去面试。

“云迪，你现在越来越成熟了，开始我有点不敢认了。不过，聊起来，你还是那个北京丫头。”“哈哈，还‘记恨’我们北京女孩呢？”她愣了一下，我连忙打岔，“开玩笑，别认真。对了，还和谁有联系呀？”“肖军。”她说完就低头吃饭，不容和我对视。

沉默了一阵，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边吃边问：“他还在北京吗？做什么呢？”“还在，自己做物流，还兼职上EMBA，前一段在哈佛上了两星期课。来去匆忙，我们也只是吃了顿饭，他没和任何人联系。”“哦，他还挺赶潮，直接念EMBA了。”“国内不都这样吗，文凭已经不值钱了,尤其是MBA.肖军说，MBA是Mental Below Average。”我被他的话逗笑了。

肖军是我们班班长，高大威猛，功课勉强及格但口才绝佳，人缘不错。“你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吗？”晓红沉默了。我看了看她，继续说道：“好了，算我没说，咱们聊别的吧。”“我们没有真正的开始，所以也没有结束；现在在一起就是可以畅所欲言的知己。”“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难道就不能和罗燕做朋友吗？”我说了我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但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即使我想做，她会吗？”是呀，罗燕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呀。

“算了，谈谈你的生活吧。波士顿冬天很冷吗？”“还好，和纽约应该差不多，但就是长。我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所以在找工作时特意往那些地方找。”“人家是往钱多机会多的地方找，你倒好跟着天气走。还一心要当教授吗？”“我喜欢学校的氛围，简单不太紧张还有假期,何乐而不为呢?”“真佩服你，还那么执着，我可是没理想了。”“每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命运，走哪条路没有对错，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你和Andrew还好吧？”“挺好的，就是工作都忙，很少两个人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生活。”“有时候挺怕结婚的，一个人自在惯了，两个人互相迁就很麻烦。”“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好，相比还是结婚的好。别再等了。”“来之前听说这边男人多，可东海岸的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回国相亲，剩下的就是同志了；我一直在学校呆着，也不认识什么人，况且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困难女博士。”

听得出晓红的无奈，女博士的光环是那么耀眼也是那么刺眼。我想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做一个听众。“云迪，知道吗？是因为受你的影响，我才决定出国的。”“我？怎么会呢，你可比我出来早多了。”“从大学第一天，你就老收到从美国的来信，花花绿绿的邮票让我很羡慕。第一次到你家玩，我才知道生活是这么不公平，我家还不及你家的一间卧室大；看你哥哥姐姐在异国的照片，我才知道只有靠我的努力考到美国，才能融入你们的生活，和你们一样过得精彩。”我无言以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两个人就那么默默地吃着饭，我知道我们的嘴在机械地动着，大脑也在机械地回忆着过去。

菜吃得差不多了，服务生就会不停地过来暗示时间久了。难得有个机会和她面对面的聊天，又难得她今天这么想讲。我就点了‘摩摩喳喳’和热红豆沙做甜点，她没有拒绝。

“拿了P大的录取通知书，使我在我们的小县城出了名；拿了哈佛的全奖，使我在咱们学校出了名。这好象是我唯一两次受别人关注。”晓红停顿了一下，“应该还有一次吧，是我、罗燕和肖军的事。我无论比身高还是比长相都无法和你们比，只有努力考高分，就这么一直读到博士。”“晓红，上大学时，我很羡慕你的平稳和踏实。不象我们为感情和无聊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我觉得你真该找一个港湾了，再说那件事也过去很久了，该忘就忘吧。”

“我很容易和男生当朋友，却很难也不知道怎么往下一步发展。怎么说呢？我和肖军纯属误会，那时年轻，会有一些叛逆，会有一些任性。他们两个外表般配，但都不会容人，激情过后就只有不断的争吵。恰巧那时我和肖军那时都是班干部，走近了一些，罗燕就误解耍小姐脾气，肖军就厌倦将错就错了。就这么简单。”“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忍了很久。其实，历史就让它停留在过去吧。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罗燕言归于好，毕竟我们同学四年。人生中有多少个朋友能同吃同住在一起四年呢？”

事在人为呢，还是天意呢？

时间飞快，尤其是谈心，一转眼已接近十一点。我明天还要工作，她还要和教授谈，我们只好作罢买单。走回酒店的路上，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停止回忆。往事如烟，一幕接一幕，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十二

十年前，我怀着新奇的心情和对未来的憧憬，拿着行李走进了P大。各个系都大张旗鼓地迎接新生，人山人海，象是春节的地坛庙会。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拿了一大堆报名表，填完表拿了一堆新生手册和钥匙就直奔宿舍楼。新生报名时间是高年级男生‘选美’时间，大多数帮忙的都是男生，帮女生填表、带路、拿行李，真是全方位的服务。记得，心宁走之前告诉我，一年级的女生是足球，人人爱人人追；二年级的女生是篮球，有人爱有人追；三年级的女生是兵乓球，多是二人传；毕业班的女生是高尔夫球，若还是孤家寡人，就会被人打得远远的。新生报到的第一天，自然很重要，女生会特意打扮，准备一网捞鱼；男生会主动出击，做好一箭中标。

到了宿舍，我先看到了标准个圆脸的川妹子刘晓红。她是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来到北京的，由于路途远，她特意和老乡提前了几天到的。她睡在我的下铺，薄薄的一床被子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当时的她朴素得让我这个城市女孩大吃一惊，蓝褂子兰布条裤子。方芷芸睡在对面的上铺，是个典型的杭州女孩，细眼淡眉，白净的脸上配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们两个人显然已经熟悉了，同时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各忙各的了。爸妈虽然和我一起来报到，但把我放到宿舍就各自回公司上班了。我铺好了床，搭好了蚊帐，就开始收拾柜子。

半个小时后，只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三个男生大包小包地走进我们的宿舍。后面是一对中年夫妇，然后是一个梳披肩发穿白T恤衫短牛仔裙的女孩。她就是我们宿舍最后到的一个女孩，罗燕。她修长的身材配上白净的脸，回头率不低；再加上一对丹凤眼和两个人见人爱的酒窝，简直就是‘一网打尽’。那三个男生把她的东西放进了屋，就开始帮她铺床搭蚊帐打水，那认真劲让我们三个看得目瞪口呆，还羡慕她有这么多的哥哥。直到他们临走前留姓名和宿舍号，我们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卖苦力的。

罗燕的爸妈只是在一旁看，边看边嘱咐；巡视了一圈我们后，就带着罗燕出去吃饭了。到了中午，我们三个人也一起到食堂吃了我们的第一顿大学饭。

开学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刘晓红就以满分第一和各单项第一让我们刮目相看。从开学以来，她的生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三点一线，宿舍、教室、食堂；罗燕的生活简直和晓红的有天壤之别，宿舍的传呼机就象是罗燕的直线呼机，每天她都被不同的男生叫出去。方芷芸喜欢和老乡们在一起，每天都会和同乡会的人一起吃饭、上自习；而我忙于和中学同学交流和联络。新学年开始，各大社团都忙于招兵买马，我们这些大一的新生自然是热芋头。耐不住诱惑和好奇，罗燕加入到艺术团，芷芸投奔文学社，晓红服务于系女生部，我被心宁的好友抓到国标队。

虽然我们四个人白天上课，下课各过各的精彩生活，熄灯就寝前就是聊天开心的时候。东家常、西家短；哪个食堂的帅哥美女多；老师的轶闻趣事和同学的八卦新闻都是我们‘保鲜话题’。罗燕认识的人多新闻自然多，芷芸也会把一些从老乡那里听到的和我们分享，晓红大多只是听很少讲。关灯后我们更是放肆地讲笑话讲故事，还要分享罗燕的艳遇；也有时候，四个人顶着应急灯干不同的事直到被人敲门，晓红看英文，罗燕读情书，芷芸写文章，我则是回信。

日子就这样平淡充实得过了一学期，经历了紧张的期中期末考试、班级郊游、宿舍联谊、周末舞会。寒假，我和罗燕的家都在北京，自然都回家了；芷芸坐火车和她的老乡们一起回了家；晓红则留在学校，打工挣生活费。

十三

由于云帆和心宁的事，全家的重心都在大洋彼岸；没有爸妈的管束，我也象脱了缰绳的野马，天天和同学朋友到处玩，更多和罗燕逛街谈心。

春节，怕晓红一人在学校寂寞，我们决定一人负责三天，开始晓红推托死活不出学校，后来在我们的‘威逼’下妥协了。从除夕到初三，她住到了我家，和我们一起过春节，走亲戚。知道她是四川人，妈妈特意给她买了辣椒酱，结果她好奇地看我们吃饺子沾醋，我们‘佩服’地看她吃饺子配辣椒酱。看她衣服单薄，妈妈让她挑姐姐的衣服穿。三天下来，她人胖了脸也红润了。初三那天，晓红、罗燕和我一起逛庙会，难得看到晓红这么开心，第一次吃糖葫芦，尝北京的小吃，看京戏逛园子。然后，她就到罗燕家住了三天。

寒假过得真快，我也很快地和罗燕成了无所不聊的朋友。知道她和高中男友余亚平已在高考后分手，解脱了的她却招来老同学们的不解。“开始他的幽默和沉稳吸引了我，到后来长在一起了，他总是抱怨这抱怨那，一天到晚都是不开心的事。我倦了，累了。”她轻描淡写了她的‘早恋’。

“那你现在是开心呢还是忧伤呢？”“谈不上开心或是忧伤，是一种解脱。到后来他一说话，我就想别的，有点对不起人家。可是没办法呀，一听他那儿点事我就头大。”她作了个头大的样子，搞得我大笑。“你们这哪是谈恋爱呀，简直是小孩过家家儿，搞笑。”“中学的‘对儿’不都是尝试吗，反叛吗，哪懂得谈恋爱呀，只不过老师爱盖帽子吧。”“别一网打尽，还是有成功的。”“算了吧，我真希望没跟他走近过。都说好分手了，他还给我写信打电话想重归于好，我里里外外都讲了无数次。打电话我不接吧，他就写信；接了，他就哽咽着讲我的好。简直是没长大的孩子，我怎么能依赖信任他呢？！”

“人家是一往情深，别不领情了，我看他是被你害得不轻呀。想一想，哪个男生会舍得离开你呀？”“算了吧，别为他说话了，我已经够烦得了。”“我不是为他讲话，是在说一个事实。我姐说，女生一定要找个大好几岁的男人，因为女生一般早熟。”“那你说该怎么办？他人老实人缘好，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分手的原因是变心，真是郁闷。”“好了，作你开心的事吧。你美丽聪明，即使什么都不作，别人也会说三道四的。他会长大的。”罗燕人很直率，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当然了，美女是有资本想作就作了。

开学以后，她又快乐地享受大学的生活了。到是我，替他打发和安慰了那个长不大的男孩，余亚平。后来，到了美国我们三个也成了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好朋友。

开学没多久，我们就发现芷芸渐渐地从中饭不回宿舍吃，到晚饭，然后是早饭也在食堂吃。晚上也回来得越来越晚，从熄灯前十五分钟赶紧回来洗，到熄灯时才回来，然后是让我们给她打水，而她熄灯后才回来。终于一天晚上，我和罗燕等到她回来盘问。

“芷芸呀，怎么最近这么忙呀？”罗燕假关心了一下。“没有啊，文学社要出期刊，才就忙一下。”如果不是熄灯了，我想我们会看到一脸通红的芷芸。“出期刊还是出爱情小说呀？”罗燕不打破沙锅不罢休。连晓红，这个平时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无聊。”我们三个都坐了起来，“快说快交待，我们都不知道。”“芷芸，你还是说吧，她们两个今晚打定不睡了。”晓红也帮腔了。“没有了，我们只是好朋友。”芷芸还是害羞地慢慢道来。“好朋友？哪有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的好朋友呀？”我们几乎一口同声地说出来。

“我们刚开始，他是文学社的副社长，我们在审稿子时认识的，就这些。”“他叫什么呀，哪系哪级的？”罗燕忍不住了。“陈辰，国际政治系大二的，瞧你们急的。”“我们是关心你，怕你受骗。”我坏笑地应付她。在我们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下，芷芸娓娓道来他们的开始和发展，每讲到关键处，我们都会大叫大笑。直到隔壁宿舍的女生敲门制止，我们才作罢睡觉。

当然，第二天的中午，芷芸就带着两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去赴约，陈辰也讨好地从买两份饭到买了四份饭。

十四

自从芷芸有了陈辰后，除了上必修课我们还能见到她，其它时间都给了唧唧我我的二人世界了。她在宿舍的时间少得可怜，但我经常能在食堂里看到他们二人互吃互喂的场景。先开始她还不好意思，本来脸就白一红就更明显，然后害羞地捶一下陈辰‘都是你’。到后来，见到我们也不避，作出幸福小女人状。

芷芸的‘过早出局’还是在我们宿舍、我们班、我们年级起了一阵涟漪，当然比起罗燕的多姿多彩的生活还是稍差一逊。一天，洗澡归来，罗燕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没想到芷芸抢了头牌？！”“什么头牌、尾牌的，谁让你挑呢？”我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哎哟，你替那些哥哥弟弟们心疼了，重色轻友！”她用那双媚人的丹凤眼瞥了我一眼。

“我重色轻友？上周日晚说好一起去看电影，结果麻杆儿学生会主席一个舞会邀请就把你从‘小木屋’拽到了九餐厅。”“哦，就为了这事？好好好，是本小姐我不对，不应该将革命伙伴周云迪同志抛弃在腐败的影厅里，更不应该为了一时的虚荣去和什么学生会主席跳舞。本小姐决定今晚只陪云迪小姐，谁叫也不理。”她学着系书记庄老太太的样子打起‘官腔’来。拿她没办法，1分钟前是阴雨绵绵，1分钟后就雨过天晴，再1分钟后可能又是雷雨咆哮，难怪她的绰号是‘千变女郎’。

我知道罗燕之所以要今晚和我为伴，那是因为她已逃了数节资本主义经济史，再过几天就要期中考了，她又要临时抱佛脚了。一般来说，大一的学生还带有点高中生的感觉，比较老实胆小，还不敢轻易逃课。可罗燕不同，她无论从长相打扮还是主张想法都要比我们成熟。她从这学期就开始翘课、晚起，但谁拿她都没办法。人靓嘴甜，那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小老师们都受不了她的嗲和媚，而老教授们也逃不过她的甜言蜜语，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让人佩服的是，她的成绩并没有因她的缺课而落后。

与罗燕相反，晓红可是老师的‘又红又专’的培养对象。她永远第一个进教室，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第一个举手回答问题，考试永远是第一。老师经常找不着话数落我们的时候，就会冒出一句“看看人家刘晓红，再看看你们，天壤之别。”

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我很难学习落伍社交减少。但我总是比她们要慢半拍晚一步，明目张胆谈恋爱比芷芸晚，出国读书比晓红晚，走上社会比罗燕晚。以至在后来一次争执中，罗燕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周云迪，让我们都先吃螃蟹，你再吸取教训发扬精华，当然是面面俱到场场胜利呀！”

连我妈都曾无意说过：“我们家小迪‘老朋友’比别人来得晚，当然生理心理会晚熟呀。”大姐也接着说：“将来肯定是晚婚晚育标兵。”这一切好象都应验了。

十五

晚上吃过晚饭，晓红、罗燕和我一起拿着书本和水杯朝晚间自习室走。出了宿舍楼没多远，晓红就说忘带英文字典要回去取，也让我们先走不要等她。她转身走后，罗燕就说“那是借口，她想自己学习，嫌我们吵。”“是嫌你吵！有错吗，你一会要上厕所，一会要去买话梅。然后每隔十分钟就有‘衰哥’打招呼，或是你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来搭讪。”“呵呵，还是你大人有大量。算了，我看好几次有几个高班的人来找我说话时，眼睛可都是往你那瞧呀。这叫作‘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呀，他们都看我还能坚持多久就会离开，这样他们可以趁虚而入，好陪小姐读书。”“算了吧，你是还‘沉浸’在你哥和那个心宁的故事里呢，容不进别的人。”

走进教学楼，我们俩还你一句我一句逗嘴，突然听到二楼楼梯边有对男女在争吵。“我就一个周末没在学校，你就找低年级女生去跳舞。不找别人，还是那个‘千变女郎’。”“什么千变女郎百变女郎的，还不就是个大一小孩。迎新会和新生舞会都没去，我是学生会主席总不能什么都不参加吧。”“别找借口，谁不知道这些迎新生的活动，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如饥似渴的男生准备的。别冠冕堂皇了！”“我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去了，去也带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名草有主’。”。。。。。。

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系的麻杆儿主席和他那大眼睛女朋友，他们谈的是罗燕和麻杆儿主席上周末跳舞的事。我要罗燕走另外的楼梯，可她却说：“我又没作亏心事，干什么绕道走，我偏要从这儿走。”“你别火上浇油了。”

她一拗起来，十头牛也拽不回来，我被她硬拽着一阶阶地走了上去，她一副大意领然的样子，我倒是象作错事的过街老鼠。显然他们也看到我们了，躲是躲不开的了。罗燕摆出她那纯真的笑容，一句主席好就昂首挺胸地走过。没有几个男人不被她的笑容所折服，麻杆儿主席也不例外，眼睛都看得直了，一句你好之后赶紧把那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他那大眼睛女友狠狠地瞪了罗燕一眼，我觉得再一使劲，她那对眼珠子就快掉下来，变成弹球砸在罗燕的脸上。气氛一度紧张，可罗燕象没事人似的继续向前走。多年之后，她还是这样，不管不顾别人的看法。

大眼睛女友是中文系的，与麻杆儿主席同是大三的。她五官长得不难看，只是眼睛过大，在本来就不小的圆脸上就显得更为突出。大而无神，稍一睁眼就象是在瞪人。

麻杆儿主席1米80左右，瘦得只剩下骨头，好象稍微碰一下就会骨折，所以得此名－‘麻杆儿’主席。而大眼睛女友是矮矮胖胖，敦实得象个美国鼹鼠（这是我们到美后起的名）。两个人配在一起成鲜明对比，胖得更显胖瘦得更显瘦。

P大就是这样好，有个性的人颇多，大家好象都不太在乎外在的东西。走在校园里，经常看到千奇百怪的一对对，高个子女孩搂着个矮半头的男生；长发飘飘的男生挎着个头发短得不能再短的女孩…… 总之，男才女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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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冉儿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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