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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 我是北京人,很条儿,很靓,不是我夸口,我在王府井大街上一走,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美貌就是我的王牌和通行证。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眼里男人膝下只有粪土。“男人怎么会这么贱?”我常常对自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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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 我是北京人,很条儿,很靓,不是我夸口,我在王府井大街上一走,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美貌就是我的王牌和通行证。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眼里男人膝下只有粪土。“男人怎么会这么贱?”我常常对自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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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zt 我是北京人,很条儿,很靓,不是我夸口,我在王府井大街上一走,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美貌就是我的王牌和通行证。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眼里男人膝下只有粪土。“男人怎么会这么贱?”我常常对自己皱眉头! (1890 reads)      时间: 2005-10-01 周六, 12:38      

作者:游客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一)

那一天我把他送进了监狱,连同我的爱情。

我和亮认识是在T大的一次华人春节联欢会上。亮个头不高,墩墩实实的,有些其貌不扬,但却有着自信和开朗的个性。在那天的晚会上他朗诵了他自己写的一首长诗,可以看出他有着很深厚的古诗文的功底,在这种工科学院确是不可多得的,让我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

当时的我正在热恋着明。明是山东人,很高大,很挺拔,站在哪里都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是那种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注目的男孩子。我总以为明和我是天生的一对。我是北京人,很条儿,很靓,不是我夸口,我在王府井大街上一走,回头率不是百分之百,也差不多。如果经过工地,口哨声会追着我的背影此起彼伏地响成一片。经常听到外地的民工一边直眉瞪眼的盯着我,一边明目张胆地大叫:“哎呀,北京还真有漂亮的丫头啊!”

在大学里爱情就象廉价的香水,随我任意地挥洒,美貌就是我的王牌和通行证。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我的眼里,男人膝下只有粪土。“男人怎么会这么贱?”我常常对自己皱眉头。其实,我欣赏的男人是那种在西部电影里看到的彪悍而勇敢的男人,把女主角扯下马来强吻的男人。潜意识里,我渴望男人来征服我,而不是在我面前唯唯喏喏,小心翼翼,全无半分男人气概。我真想高呼一声:“男人,想要我的心,先挺起你的脊梁吧!”那时的我是太轻狂了。虽然,在我那样文科偏重的综合大学里,女生的比例偏高,我却象换衣服一样换男朋友,以至于姐姐骂我“玩弄男性”,我反驳:“我没有,他们偏往门上送,我不想得罪人罢了。其实我拿半个眼角都看不上他们!”

大学毕业时,我还没有固定的男朋友,而我的女朋友们已经嫁的嫁,走的走,七零八落了。母亲有些微词了,姐姐说:“她呀,都是让男人惯坏了。妈,您甭管她。”我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只有相貌平平的女人才急于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匆匆嫁人,因为短暂的几年青春是她们唯一的本钱。而对于我,青春就要长得多,起码可以到三十五岁。我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不考虑嫁人的事情。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还有很多放线的时间。

(二)

到美国去留学是从八十年代初就兴起的时尚,到我毕业时的九十年代中仍然方兴未艾。我想起去美国完全是出于好奇,因为感觉国内的男人太俗,总觉得美国是个浪漫的国家。虽然如果我愿意,嫁个留学生作F2出国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想有离婚的麻烦。

对于电话卡片鲜花约会整天象暴风雨一样的我,能安下心来复习托福GRE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虽然我的一切费用都被在国外的我的几个自以为我的准男朋友的付了。我真希望考卷上准许贴照片,那样我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好不容易我拿到了一个二流学校的录取通知,没有奖学金,只给免了一大半的学费。在连续两次遭到一个美国老太婆的拒签后,我有些颓丧了。按当时规定,我必须等两个月才能再来碰运气。开学日期逼近,我实在不愿再去考托福GRE那些个劳什子,嫁人只为了出国又太亏。我想无论如何也得再拼一把。

那天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艳丽而不妖娆,醒目却有几分清纯,满意了,才迈着风摆杨柳的步子出了门。阎罗好见,小鬼难挡。那些个在美国使馆门外被人称为“二狗”的警察卫兵们是来签证的人们的头一道绊马索,许多人的签证之旅在进入使馆大门之前就在他们手里被腰斩了。如果他们发现我护照背后的印章,我是绝对过不去的。于是我首先递过去的不是护照,而是嫣然一笑,他们连护照都没要,一挥手,我轻而易举地过了头一关。

使馆里站队领表的人也很多,我站在队尾,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一关会如何。远远的,在发表窗口里的年轻男子冲我喊:“姑娘,是学生吗?”我纳闷,确定他是在叫我,我点头。他招手,我挤到前面,他也没有要我的护照,就把一份表格扔了出来,引起其他排队的人们的一阵骚动。我当然心领神会,报以一个媚眼。

这次的签证官是个韩裔美国人,他含笑问我两次拒签的缘由。我浅笑低诉,不出所料地换来他的春风化雨,我拿到了签证,在他拒签了好几个全奖的留学生之后。美貌从来就没有辜负过我的自信心甚至虚荣心。

初到美国,我有些失望。功课压力大,虽然E大学是个二流学校,虽然我的本科就是金融经济,因为语言的关系,我学起来也不轻松。私生活的时间不多,E大学的中国人少,多数还是旁边的T学院的学生家属在此上学,对于美国男孩子我又有些望而生畏。附近的T学院倒是全美著名的理工学院,中国人不少,但能让我看上半个眼角的都已是围城里的守军,没进入围城的在我看来就剩下歪瓜烂枣儿了。

(三)

一个能在男人面前姹紫嫣红的女人从来在女人面前是垃圾,除非她是八面玲珑,善于周旋的人,而我不是。我总能看到女人嫉妒的眼光,所以在女人手里我总遭殃。

为了学费生活费,假期我还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打工。我曾在本城的一家较大的中餐馆打企台(WAITRESS),在那里我受尽了四个上海女人的气。在我面前她们从来只说上海话,有意孤立我。以我是新手为借口,她们四个人打共产,我一人打私产。我倒也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样更公平。她们和我抢台子,计较大台小台,趁带位不在偷偷把轮到我的台子带给她们自己。我敢怒而不敢言,知道自己只能打一个月的全工,也就能忍则忍了。结果却往往出乎她们的意料,我一个人的小费比她们四个的总和还多,还有客人不断送我玫瑰花。

我以为这下那四个女人会主动要求和我打共产,带位嫌麻烦,也劝她们这样做。但适得其反,她们更恨我了。她们背后使坏,收工时把茶水当咖啡给我让我给我的客人续。吃饭时有意不给我盛饭,在厨房骂我是狐狸精,说我跟客人挤眉弄眼。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那个她们中最年轻也最嫉妒我的玛丽竟然到经理那里去告我黑状,说我偷她们的小费。

我实在忍无可忍,那天趁着四周无人,我狠狠的给了玛丽一个耳光,在她的抢天哭地声中,我脱掉那古色古香的工作服,辞工走了。我只是想告诉她们,我也不是好惹的,姑奶奶我也有脾气。后来大厨打电话给我,说他好想我,劝我回去,说他会替我惩治那些上海人。我没有回去,但对上海人也有了深深的,无法磨灭的成见。我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我为之痛彻肝肠的亮就是一个上海人。

两个学期以后,我击败了十来个前来应征的中国和印度学生,在经济学院的希腊人教授亚力克丝那里拿到了一份TA的工作,学费全免带工资,再也不用四处饿狼似地找工了。希腊人的好色是出了名的,我之所以拿到这份工作,不是我的天分,而是我的那张脸,这从后来亚力克丝有意无意的调戏中证明了,但当时的我却是喜不自胜。

(四)

明可以说是我晚到的“初恋”,让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儿。第一次遇见明是在月明楼(MOONHALL)的楼道里,当时他在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擦身而过,我心下一震:“好一个帅哥,但愿是个中国人。”我装做忘记了什么又折转回来,迎面有意给了帅哥一个明媚的微笑——我在主动出击了。明显地他也注意到了我,他用英文问:“姑娘,是中国人吗?”

“是呀!”我兴奋地答。

“阶梯教室怎么走?”他改成了中文。

“哦,不在这楼里,还挺远的,我反正没事,带你走一趟吧。”

“那谢谢你了。”他笑得让我心旌摇摇。

我给他带了一条东拐西绕的远路。路上,我问他:“你也是E大的学生?”

“不是,我到这参加一个SEMINAR。我在T学院读博士,你呢?”

“哦,”我有些失落,“我在这上金融管理。”

“你是谁谁的夫人吧?”他诡异地讪笑。

“胡说什么,我还没结婚呢。”我不快。

“哦?对不起,那谁谁据说回国娶了个绝色的北京女子,也在E上学,我还以为是你。”他一脸的歉意。

“是这样。”我不禁得意,看来他也没能忽略我的美丽。“你怎么知道我是北京人?”我故意转移话题。

“谁听不出来,那地道的京腔。”他又笑了。

“噢,你是哪儿人呢?”我问。

“山东烟台。”他回答。

“梨不错。”我说,感觉这个词不好,梨是离的谐音,我不是在诅咒自己与他没缘分吧。“我小时候喜欢隋唐,水浒之类的古典小说,山东大汉的印象特别深,你这么文秀的山东人还没见过。”

他笑得更起劲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老古董似的,那都什么年月的故事了?山东人和北京人没什么区别,也来自五湖四海。”

走到阶梯教室门前,他给了我他的电话,说:“女孩子一个人在美国混不容易,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找我。”我也把电话给了他,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在盘算:“明天就是周六了,他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我后悔没有问他结婚没有,但初次见面,这话怎么问出口?

周六出去买菜回来,果然电话上有留言,一听,是明留的,说他和表弟去中国城买东西,如果要搭车或带东西,给他回电话。我暗笑的同时,也在琢磨:“莫非他没结婚,还是太太没来,怎么和表弟去买东西?”我不想错过这机会,虽然已经买了一周的食物,我还是回电话让他们来接我。一趟中国城,我只买了两块豆腐回来,让明惊讶不已。

这趟中国城不虚一行,我了解到明结过婚,但没有孩子。太太是个奇美的小巧南方女子,明完全为了她奋斗了多年来了美国,没成想太太看上了个美国大孩子,一走再没有回来,让明都有些谈美女,尤其是南方美女色变。明现在和表弟住一起,实际是在帮初来乍到的表弟一个忙而已。

后来和明交往增多,我发觉明就象他学的材料一样,呆板,不太懂风情,更谈不上浪漫。虽然他上的理工大学本来男女生比例失调,他却总是女孩子包围的中心,只因为他有一副好皮囊。男人好色,女人又何尝不好色呢?可我喜欢和他走在一起时旁人的注目,我知道,这不仅因为我,也因为他,我们金童玉女一般的组合。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上了他,我给了他我从未给过其他任何男人的迁就。情人节,我的生日,他连张卡片都没有,我却巴巴地送他礼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实在放不下他。我甚至喜欢他身上那股烟草味,尽管我曾经反对吸烟,尤其在美国,我觉得那是不文明的表现。

我不知道明是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还是阅美女无数,已经麻木了,反正他从没有对我有过象我以往所经历过的男人的热情。相反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的,他的淡漠反而激起我对他的强烈的感觉,虽然我的自信心在明的眼里分文不名。相处一年多了,他既不提结婚,连我暗示的搬在一起住的建议都被拒绝了。开始他的借口是表弟还需要帮忙,后来又成了不能为了方便就委屈了爱情。我恨他恨得牙疼,因为我怀疑他另有别人,可我又抓不到任何把柄。认识亮的时候正是我为爱情烦恼的时候。

(五)

那次T学院的春节联欢会是我一个人去的,明说他有篇论文要在周末赶出来。在那天的晚会上,亮的眼睛始终跟随着我。我感觉到了,却又在装糊涂,亮的举动让我多少拾回了一点自信。那天我有灌醉自己的渴望,但晚会不提供含酒的饮料,于是亮就成了我那晚上的酒。

舞会开始的时候,人已走了大半。剩下的男少女多不说,多数工科学生很木讷,会跳舞又跳得好的几乎是千里挑一的。我知道明就根本不会跳舞,可惜了他那副好身材。亮径直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微笑着:“秋,请你跳个舞好吗?”他的牙齿又齐又白,让我有些惊奇。我大睁着眼睛:“怎么,你认识我?”一边说,我一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随他下了舞池。

“天下谁人不识君?”他笑得好看,“玩笑了,你是本城华人中有名的大美女,谁不认识你?”

“是吗?”这下我更惊讶了,我真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名气,“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中谈论的事,你当然不知道了。”他的笑意更深。

“嗯……”我故作娇嗔,心里象饮了一杯醇酒一样甜蜜。

亮简直是个舞棍,他的舞跳得有专业水平,他说他在大学时曾教过交际舞培训班。他搂着我不盈一握的小腰满场飞舞,我的粉红色的丝质长裙起伏飘荡,就象一朵巨大的莲花在荷塘中绽放,满场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没有人再下舞池。

亮告诉我,他是学工程的,南京人,和明一样,也在T学院读博士,但他并不认识明。“T大研究生院好象一半是中国人”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亮的确有着很深厚的古诗文修养,他的母亲就是在大学里教古典文献的。不仅如此,他对京剧也有一定兴趣,京派海派,马连良,周信芳,四大名旦等的唱腔等他都耳熟能详。我惊诧不已,因为这些正是我所喜爱的,正愁找不到知音。

我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我从小就喜爱古典文学戏曲,欣赏古代英雄的义薄云天,这在同龄人中已难见。另一方面,我又思想西化,观念新潮,让上一辈人看不惯。所以我总感到孤独,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难怪亮说我是有着古典风韵的现代美人。我紧紧地搂着亮的脖子和肩膀,身子象一片吸水的海绵一样贴在他身上,我可以感到他的心跳。我知道我那天晚上有些过于张狂和轻薄,不是因为亮,更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对明的不满,对明的报复。亮那一整晚都陪着我。

(六)

因为不爱亮,我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一个真我,我可以无所顾忌地炫耀我的学问,坚持我的观点。而在明那里,我却总是想表现自己最美的一面,结果反而经常不知所云。明让我紧张和拘束,而亮却给了我纵马驰骋的广阔天地。我有时想,也许正因为我爱明,太小心明,我反而失去了他的爱情。对亮,正因为我起初没有爱,我自由自在的个性竟赢得了他的爱情。

亮对我说:“你真应该嫁个上海男人。”

“为什么?”我问。

“上海男人最会护花。”他笑。

“你又不是上海人,干吗为上海人说话?我讨厌上海人。”我说。

亮没有再提那个话题。

亮真是个男人精,我真不懂一个学工程的居然这样会讨女人欢心。每次和他谈话都让我很舒服,他给了我虚荣心的最大满足。虽然我知道他的国学水平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但他总是虚心的听我谈论,总是赞美我的学问,总是在人前夸奖我,让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亮是典型的南方人,他的公寓总是一尘不染,不象明的住处乱七八糟,书和CD盘满地都是。亮的地毯都是白色的,干净的程度让我作为女孩子都汗颜。亮很节省,他请我吃饭总在他家里,不象明花钱大手大脚。明也不会做饭,每次都是我勉为其难。亮的手艺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本城最有名气的醉仙大酒楼也不过如此罢了。亮每隔几天都给我写一首情诗,虽然他说作诗填词对他是随手拈来,我却为那些侠义柔情的句子而彻夜不眠,亮对我的温情让我感动莫名。

我开始矛盾,不知道在明和亮之间我该选择谁。我打电话问在俄亥俄正当住院医的姐姐,姐姐笑我当事者迷,“当然是亮,”她说,“别忘了,你大学时候不就说过吗,在不能两情都相悦的前提下,聪明的女人嫁给爱自己的男人,蠢女人才嫁自己爱的男人。相貌过几年就没有意义了。”我自然明白这个理儿,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从来就是遗患无穷的。明对我已成了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决定对明摊牌。

第二天我约明出来喝咖啡,说有事和他谈,他又是托词很忙,我说只需要十分钟,他不太情愿地答应了。不一会儿,我们在T学院门口的星巴克碰了头。他只是低头喝咖啡,眼睛在躲避着我。我好不耐烦,我气势汹汹地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要你个痛快。”

“什么什么意思?”他问,眼睛仍然不看我。

“别装糊涂,你明白得很,我们俩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北京话说。”他有点嘻皮笑脸。

我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你别给脸上鼻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皱了皱眉,严肃起来:“秋,坐下,别让人看笑话。你这个性格真得改改,不给别人留面子,也不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什么?”我急了,“你还有脸教训我?”我抄起桌上小半杯冰水,泼到他的脸上。他没有动,只用餐巾纸擦干了脸,说了句:“你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我颓然跌坐在椅子里,趴在桌上嘤嘤地哭起来,我明白,我和明彻底完了。

(七)

七个月后,我搬去了亮的公寓。亮的细致入微,亮的柔情蜜意,每天都给我一次感动。有时我想,我也许已经老了,竟要嫁给一个年轻时最看不起的所谓的“贱”男人,而不是我所崇尚的粗犷猛烈,豪气傲骨的牛仔。我享受着亮的体贴,心里还是忘不了明,我不知道我对亮是爱还是感激。

那一天我挽着亮的手臂从商店里出来走向停车场,迎面正碰上明和他的表弟。明依然故我,对我身边的亮一点也不惊讶,他竟很有风度地伸出手说:“恭喜你找到幸福。”我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愤懑。我感到他在侮辱我,就在那一刹那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没有握他的手,相反,我扬起右手,正拍在他微笑着的漂亮的左脸上。他的左脸立码红了,他先是震惊,继而愤怒,终于他好容易恢复了平静,“你好自为之吧。”他对亮连招呼都没打,匆匆而去。

也就在那一刹那间,我看到亮的眼里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骇。我不自禁地有些后悔:我太失态了,尤其当着亮的面。亮一句话也没说,他甚至连明是谁都没有问,但我感觉那一天亮沉默了许多。我心里有些慌促,我开始费心机逗亮开心,这还是我和亮认识以来头一遭,我突然间感到亮对于我远比我想象的重要。

晚上,亮照样做了饭给我,却没有了往日的活泛。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搬过他的脸,吻他,喃喃着:“别这样,亮,原谅我,我今天有点失控。”

“秋,”他说,“不关你的事。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了。”

“什么?”我害怕了,不是要和我分手吧?

“秋,还记得我说过你应该嫁一个上海人吗?”

“记得。”我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一头雾水,但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就是上海人。”

“什么?你不是南京人吗?”我瞪大了眼睛。

“不,我是上海人。上海人在此地名声不好,再加上早就听人说你对上海人有成见,我还怎么敢自称上海人呢?”

我愣了,却又感动了。他为了能接近我,真是处心积虑啊。他是对的,上海男人最会护花,他不就是个证明吗?

“你不会怪我吧?”他问。

我摇头:“我理解你。”

那一晚我给了他最热烈的女人的温存。

(八)

也许姐姐说对了,是男人把我惯坏了,我是个既浮躁又任性的女人。连好脾气到了圣人地步的亮有时也劝我该收敛一些,尤其是在人前不给男人留面子。明似乎也这样说过我,我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那个让我终身悔恨的一天终于来了。

那天我和亮去办公用品店买文具,因为下午亮有个报告会,要中午前赶回去。路上我们经过一家服装店,我想起来有一件衣服我很喜欢因为钱没带够没买成,就是在这家店。我叫亮停一下车,我想顺路把它买了。一向温顺的亮这次却执拗起来,他说下午的会很重要,不能耽搁。我说只要五分钟,他说我从来在服装店就不可能只呆五分钟。我又惊又气,看不出亮为什么这次这么拧。

为了跟亮赌这口气,我不顾那许多,竟在时速七十英里的高速公路上大开车门,做出跳车的架式。亮急了,他只好紧急停车,后面一片喇叭声。亮跳下车,冲我大叫:“秋,你不要命了?”他的话音还没落,两辆警车呼啸着在我们后面停下来。我知道自己闯了祸,看着亮交出驾照,和警察指手画脚地解释着,我觉得好委屈。

我不知道亮和警察都说了些什么,警车走了,亮也拿了一张罚单。亮一路再没有说话,我用眼睛直勾勾地看他,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车停在家门口,他跳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往门里走。我跟上去,抱他的腰,我想用温柔来道歉。他竟然把我推开,我向后退了几步,故意跌坐在地上,希望他再次能怜香惜玉。他似乎看出我的伎俩,只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我开始大哭,他才有些慌了,连扯带拽的把我拉进了门。

进门连午饭还没来得及准备,门口却乱作一团。警笛声响,有人在敲门。打开门,两个警察,说是来逮捕亮,因为有两个邻居报案说亮公然殴打我。

“天,没有啊,我们只是闹着玩儿的。”我大叫,眼泪象泉水一样地奔涌。说亮虐待我上帝简直是眼瞎了。

但没有人相信我,他们把亮铐上手铐,带走了。一个女警察竟然自以为是地告诉我,她知道东方人的传统,女人被男人虐待,女人自己还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我哭得泪水滂沱,我对不起亮,我忘不了他被押进警车时那无奈无辜的目光,我宁愿他真能暴打我一顿。

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一个妇女保护协会的电话,说要寄给我一些妇女自我保护的资料,嘱咐我好好学习学习。我急了,我冲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喊:“他没有打我,没有,你们这群混蛋,听见没有。”对方哑了,接着是茫音。

房东的女儿也过来劝我,说最近报上报道的那个杀了他女朋友的青年人曾是她的男朋友,“多亏早离开了他,不然天晓得那个被枪杀的女人也许就是我。”她说,“对于有施虐倾向的人,早离开早安全。相信我,我理解你的痛。”我懒得跟她解释,我只有哭。

我四处打电话,但都没有亮的消息。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中午,亮被送回来了。一夜之间,他象变了个人,一向注重仪表的他一脸的沮丧,衬衫扣都系错了,隐隐约约胡子都长出来了。我上去抱他,亲他,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反而冷冷地说:“别这样,警察说了,一周内我不能碰你。”我的心都碎了。

(九)

亮开始消沉了,他说只要他在美国,这个被捕的记录也许会跟他一辈子。我明白,他将来申请工作,绿卡等都会受影响。我害死他了,我不知道怎样补偿他。人说红颜是祸水,对于亮来说,我的的确确是祸水。

第一周亮没有“碰”我,第二周,第三周……我绝望了。

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在他面前跪下,请求他的原谅,如果能换回他眼中的快乐和心中的爱情。但每次接触他淡漠的眼光,我知道这只会是徒劳,我给他的伤害他和我都是一辈子忘不了的。

在一个秋天的早上,我给亮留了一封长信,蘸着墨水,和着泪水。我告诉他我爱他,但我自知配不上他,也对不起他。我不指望他能原谅我,只希望他能忘掉我。我请他放心,我不会寻短见,但他会是我心中永远的温馨。

我提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出了亮的公寓。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落叶在风中飘零。“秋风凋碧树”,更凋心花,我的泪也象落叶一样飘零。抬头,正看见几天前明结婚的教堂,听人说明娶了个没有我漂亮但比我温柔得多的南方女子。我没有去他的婚礼,因为我没有那份厚颜和潇洒,我装不出来。

几年的辗转流离,我从亮的朋友那里听说亮回国了,和一个痴心地等了他七年的女子结了婚。我在遥祝他幸福的同时,也痛彻肝肠。

运用我的美貌和手腕,我从美丽的简(JANE)手里把美国人燕(IAN)抢了过来,终于在我三十岁生日的前一个周末,我如愿以偿地做上了一日皇后。不是为了燕的爱情,而是为了他的财富。

我把对亮的歉意都报在燕的身上,对他施尽温柔,我甚至为他自觉地改造了我的中国胃。燕为我的优美可人如痴如醉,总说他何其幸运,捡了个好媳妇。我心里清楚,是亮造就了我,又把我拱手让给了他。每想起亮,我依旧痛彻肝肠。人说美女最不缺的是爱情,大街上俯拾皆是。可为什么我的爱情却象细沙,我把手握得再紧,也挡不住指缝间的流失。亮将是我胸口永久的痛。

我的爱情随着亮进了樊篱,被终身监禁了。

作者:游客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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