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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九哥《澳洲挪威日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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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九哥《澳洲挪威日本》(5)   
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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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海归少将

头衔: 海归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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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性别:男年龄: -862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1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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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九哥《澳洲挪威日本》(5) (3212 reads)      时间: 2010-8-02 周一, 18:31   

作者:九哥海归酒吧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5,卖画谋生的经过

到了印度班白机场,已经是晚上。我随便逛了逛机场内排排的小商店。像广州或泰国的自由市场一样,可以讨价还价。甚至有几家店争着卖给我“No 2 Rolex”二号劳力士手表。据追问,那些劳力士的产地分别是中国和泰国。没想到劳力士公司那么会做生意,那么早就把工厂搬到了第三世界。难怪在瑞士要卖几千美金的手表,在班白机场免税店却只要100来美金,还可以再还价打折扣。我买了两块划算,可惜其命运都很凄惨。一块还没用就被下一站的海关没收,真是苏联社会主义强盗。另一块用了不到一年,手表背就生锈了。我至今仍保留着那块锈掉了的劳力士和发票,准备下次有机会去瑞士时,带到该公司去抱怨抱怨,说不定能给换块新的。

在班白机场的一个摊位,我还看见有卖中国工艺品、刺绣和国画的。那正好连接了我在澳洲卖中国画的那段回忆。

在我写“澳洲卖中国画”的那段回忆之前,我想用很简短的文字叙说一下“我光辉的卖画史”。 那还是在上海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在学院的音乐刊物有位搞美术设计的老师姓柴。使柴老师觉得我小九值得成为朋友,可能是我会点英语。所以一见到外国人就抓我做翻译卖画。生意成交后,我总可以得到百分之几的辛苦费。虽然那辛苦费只是画价的一个零头,但与我56元一个月的工资比起来,却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柴老师,没有教过我一堂课,却是领我步入生意之门,使我懂得挣钱的重大意义,使我掌握了谋生的全部技巧,促成我的出国梦想成为现实,总之,是改变我人生命运的人物。

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后,我回到湖南,便自己做起老板来。自己去美术家的家里20来块钱一张张地收画,自己找外国人200来块钱一张张地卖画。虽然每卖掉一张,喜悦之中总夹杂着几分不安,几分骗了人做了缺德事的不安,但想着出国后可以加倍报答社会,我也就只好……短短的期间,我就交齐了全部留学的费用,去掉飞机票,还剩120块美金,嘿!

不过和现在比起来,当时的我还只是小贩做小买卖的水平。因为经济运作的常规是,进价10块出价20块,那不是挣钱,那叫亏本;进价10块出价100块才能算是正常商人;进价10块出价1000块就可以称得上是成功商人;进价10块出价10000块才够资格享受奸商的头衔。为了良心,今天的九哥,天天都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超越‘成功商人’的界限!”

临到出国前一天全家聚会,我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庄严隆重地从我母亲手里接到了出国全部支助费200块人民币。那200块是怎样炼成的?10块一张的票子16张,5块的三张,其他的零散,如果再加些硬币,就足以在国外办“中国货币展”了。当然,那200块里还包括了我父亲的100块。我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是有工资的阶级。尽管如此,那200块钱是如何一分一毛从我们四兄弟的伙食里扣出来的,讲出来又会是一个讪情的故事。

总之,老九虽然学的是音乐,但出国卖的却是美术。

好,现在可以把话题转回澳洲卖画了。

前面提到过,爱琳的父亲开了间外卖店,所以爱琳总是一大早就出门,帮着父亲去菜市场买菜。上午十点来钟,也就是我起床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一直在家里呆到下午三点左右,然后又要出去帮父亲做事,直到晚上很晚,说起来也不算晚,大约八、九点钟吧。她晚上回来后就不再出去了。每天回来,她都要带些盒饭菜。那样,省掉我很多事,应该说省掉我很多“钱”才够事实。

有饭吃了,闲着就觉得无聊。说自己无聊总不大舒服,还是说自己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新鲜,更重要的是想急于揭露资本主义的腐朽糜烂。等爱琳不在家的时候,我翻尽了她所有的录像带。虽然那些录像带都是彩色的,什么颜色都有,但就是没有“黄色”,真憋不住。

爱琳的家周围是很大一片住宅区,要走一段才有个小小的商业街。我一有空就往那条街上的小录像出租店去。一去就要在被隔开了的一小间,上面写有“成人仅仅”的一小间里呆一阵。有一天,我找到一盒台名为《空中奇遇》的录像带,读了读内容简介,说的是两个空姐服务员是如何先为飞机驾驶员“服务”,被乘客发现后又为顾客“服务”,一个个,一群群地“服务”。那内容看得我满头大汗心跳过速,急着跑回家,睡在床上,脑子里幻想着《空中奇遇》里的激动,一只手协助身体的局部运动,“我一定要赶快挣钱,好租那盒《空中奇遇》的录像带”是我当时最当务之急的需要。等我千钧一发准备消费几张纸巾的那一瞬,门铃响了。

“真他的破坏情绪!”

是上帝派来了约翰,准确地说是上帝委托教主介绍来了约翰,一个高瘦的青年男人。让我意外的是,约翰居然可以讲些中文。他向我介绍说他和他的未婚妻刚从台湾留学回来,正准备一起开间小公司,暂取名“东西方文化”,想做一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生意。我们谈了许多,从开学校,办旅行社,进口中国的服装鞋帽中药工具,甚至与湖南文物局联系办“马王堆出土文物展”。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但谈归谈,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终于,我们的话题归到了我箱子里的国画。约翰看了一些,表示自己虽然不是很内行,但凭澳洲人的直觉,相信有人会买。两天后,我接到约翰的电话,说他已经跟几家经营东方画的画廊联系过,要我准备几副有代表性的,拿去给他们看看。条件是事成后,利益部分我们按他3我7分成。

约翰开着他的车,(很旧的车)带来了他的未婚妻,向我介绍到:“来自挪威的安娜。” 约翰万万没想到,那个“介绍”把他的未婚妻变成了与他永远“未婚”的状态。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安娜,中等的个子,亚麻色的头发,白腻的皮肤,一副带白框的眼镜更显出她的文绉。“约翰真是个走运的家伙!”那虽然不是恭维,但当时的我,确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说约翰的中文还只是使我意外,那安娜的中文就足够我吃惊的程度,尤其是她在讲话时还带了些山东味,更让我觉得无比的“逗”。

在去画廊的路上,安娜向我自我介绍自己是挪威奥斯陆大学东方系的硕士研究生,在山东留学过两年,然后去了台湾大学。“我是在那里碰到约翰的。”在山东大学呆过两年,怪不得一口大蒜味。

连去了三间画廊,三间画廊老板的态度都一样,A画廊说:“这些画很一般”;B画廊曰:“我们今年的计划都满了”;C画廊云:“这种画在澳洲可能很难卖”。三个人垂头丧气坐在麦当劳店里,(由约翰买单)默默地啃着汉堡包。这时,安娜突然提议:“我们为什么要找人家,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干,不是要成立个‘东西文化’的公司吗?我们就可以从这批画做起。画都有了,只要找个地方,出个广告,卖就是。”

“对对对,卖卖卖,我给你们40%,一半也行,只要能卖。”我顿时激动起来。

与我和安娜的激动相比,约翰显得过于沉重。他说:“这里只有我是澳洲人,只有我知道澳洲做事之难,只有我不能输在澳洲,因为只有我不得不在这里生活下去。要办画展就要租地方,一般的地方还不行,要比较典雅,人们愿意去,买了画以后告诉朋友‘在哪里买的’不至于脸红的地方;还有广告……那七七八八加起来费用不会太小。如果真有人来,能卖点画,能持平也算是一种学习,一种尝试,一种经验,但亏本了,怎么办?再说,坐在这里的我们三个人,有谁能拿出那笔投资?”

约翰的一番话,把我们的激动变成了冰块。

出了麦当劳上了约翰的车,却没有送我回去。

“我们这是去哪?” 安娜问。

“去找地方办画展。” 约翰答。

“不是放弃了吗?你不要为了我就……” 安娜还没说完。

“我只说很难,没有说放弃,不试试怎么就可以放弃!”

我顿时觉得约翰不但高大,而且还有点伟大。

“那钱,怎么办?” 安娜又担心地问。

“先了解一些情况,做个预算,再想办法。”

结果是,我们在政府的某文化中心选了一间活动室,把时间选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那正是那个活动中心开展一些其他活动的时间,同时又是教会做完弥撒,有可能成群来献爱心的时间。而租场费,约翰找了教主商量,结果是教主拿出500澳币,再三声明那是从他自己口袋里拿出来的,与教会无关。条件是,如果挣了钱,如数还给他就行,没有利息之说,如果亏空了,他便要接受我送给他的两副画,两副由他挑选的画。至于广告,教主说他认识某报社的一位记者,说找他可能会有点帮助。

于是,约翰负责对外的所有联系,安娜负责会场的设计,我负责整理画,标价,并且找了一间便宜的镜框店做了一些镜框。(那些镜框都是浪费,买画的人没人稀罕那些便宜货,所以劝后人不要效仿)有一张画有小桥流水的“苏州小景”,因放在箱子里折皱了,便摊开在餐桌上弄平,不小心,把酱油瓶子打翻,我赶紧用湿毛巾去擦,结果擦破一个小洞。

正当我们的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约翰接到A画廊的电话,说如果把我的画都拿去,他们可能可以挑出几张试试。接着又接到B画廊的电话,声称他们由于某种原因决定取消一个画展,所以如果我们仍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展出我收集的画。再接着是C画廊的电话,说要我们说个价,他们干脆全买了。

我们三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同意C画廊的建议,全部卖掉,卖掉反正回中国又可以去收。但约翰绝对不赞成“全部卖掉”的做法,那样他觉得完全没有成就感,而且租场费也交了。他说如果B画廊愿意和我们合作在文化中心办画展,倒是可以考虑。因为那样,至少我们不用当亏场租费的风险,另外B画廊一定有他们的专业做法和固定的顾客,这样对卖画是一种保障。只有安娜坚决反对,坚持我们应该自己干。她还补充说,既然三个画廊都改变主意,那正说明我们的画,(是我的画)有相当的质量。所以,我们要更加有信心。只要我们第一步跨出去了,我们今后就可以接着继续做下去。

不能不承认,安娜是很能说的。

结果,为了我们有多种选择的可能性,约翰要求那三个画廊都把他们的建议书面化。

报社的记者叫逖莫。逖莫找到我们的时候,并不清楚我们只是想在报纸上登广告,而是以为我们有什么好的新闻或故事他可以报道。所以谈起来后对约翰安娜的“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想法特别有兴趣。当他问约翰和安娜具体想做些什么时,安娜灵机一动,说了办画展的事。说是为了“真正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我们选在政府的文化中心,自己出钱租场地”云云。约翰也连忙拿出那三个画廊的信件说:“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挣钱,我们根本就用不着那样辛苦去冒那么大风险。” 安娜立刻接着说:“我们是有理想的,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一定是要冒风险的。”而我,很想表扬他们是一对不但天生,而且天才的相声演员。当逖莫记者问到:“画展如果有经济效益怎么办?”时,约翰刚说了:“我们准备”几个字,安娜就接了过去:“我们准备帮助我们的合作者,中国留学生陈丹先生学习西方的文化,以便我们以后更好地合作,更多地为东西方文化作贡献。”

两天后,墨尔本某报纸的头版刊登了约翰的大照片,他的旁边是安娜,而我,要透过约翰和安娜的肩膀缝仔细看,才能隐约看到从鼻子到头发的部分。那篇文章写得很有趣,浓厚的文学笔调描写了约翰和安娜的台湾浪漫故事,但故事时时不忘他们是“理想的结合”,即“为东西方文化交流作贡献的理想的结合。”最后,文章用很简洁的语言阐述了他们是如何摆脱其他画廊金钱的诱惑,而决定自己办真正的中国艺术画展。而文章里的九哥,竟然被美化为美术造诣很深的收藏家。文章还顺便提到画展的中国画,都是真正来自中国艺术家之手,是我不远万里,亲手从中国大陆带过来的。文章的最后,也没有忘记写明画展的时间和地点。并暗示人可能会很多,所以有兴趣的人千万不要去得太晚。

那报纸一出来,马上接到租场地文化中心负责人的电话,说他表示很抱歉,因为他底下的人没有告诉他我们是在办一件这样崇高,这样有意义的事情。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办画展的时候,在隔壁一间同时办一个“西方人看东方”的演讲会,约翰、安娜、和九哥都被邀请轮流演讲。当然,是有报酬的。每人100澳币,再退还我们300澳币的租场费。还有,为了学习和支持我们的活动,文化中心派出四位工作人员协助我们的画展。

画展的那天,我穿上了爱琳帮我在教会找到的那套西装,虽裤腰大点,但扣上衣服扣子基本上不会露馅。在那天上午教堂的弥撒中,教主也特别提到画展的事。

画展盛况空前,约翰、安娜和我轮流在隔壁演讲,我还放了一些我在国内拍的幻灯片,(事实上其中有相当部分是我哥哥,一位专业摄影师拍的,那也都算是我的了,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演讲完了,听演讲的人自然都涌到画展厅来。约翰的任务是应酬一些有头面的人物,安娜领导着那中心派来的四位助手接待顾客。而我,俨然一个艺术家,给一些有特殊兴趣的人讲解着中国画的奥妙,什么水墨写意,什么散点聚焦,什么工笔花草。时而,我被要求演奏点小提琴曲,那使得场内的气氛更加艺术。

第一个拿出钱买画的是爱琳。她只问了一个问题:“有标价500澳币的吗?”于是,看也没多看,也没等我来得及给她打折扣,就付了款。现在回忆起来,爱琳是用买画的方式赔偿我被洗衣机洗掉了的那500美金的支票。而用这样的方式赔偿,就不会给我留下“被可怜了”的感觉。多么复杂感人的人情味!

卖画都是由安娜经手。因为约翰要装高尚,我要装艺术。但有一张画是约翰和我一起卖掉的。那就是那张被酱油弄坏还留了个小洞的“苏州小景”。买画的是一位中年越南妇女,她说那画里的小桥很像她家乡的小桥,而被酱油弄坏的那一片水,勾起了她许多伤感的回忆,“战争中死了许多人,我们家旁的小溪里的水,就是那样浑浊的。她很被那副画打动,唯一不满的就是那个被我用湿毛巾擦破的小洞。我正想让步给她打点折扣,约翰却解释说:“那正是此画的点睛之笔,那是画家在暗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

我的天,世界上还有比老九更完美的瞎编者!那让我怀疑我这个学艺术的,是否真的懂艺术,怀疑艺术是不是就是要似懂非懂,越是似懂非懂,越是艺术!

那越南妇女连连点头称妙,于是一张支票递过来,她的银行里就减少了700澳币。我当时想到了我的那两位同学,那两位革命烈士,真想把那钱摔在地上,那还不够,还要加上一句:“谁稀罕你的臭钱!”但可惜那不是钱,是支票。我拿着那支票闻了闻,再闻了闻,奇怪那支票不臭,不但不臭,还有点香味。犹豫中,那越南妇女突然问我会不会福建话,因为她祖上是福建的。早说,不就能省掉我那么多思想斗争了吗?嘿!

画展很成功,比预想的还成功。我们几乎卖掉了所有的画。正当安娜以为我们这三个完美的合作伙伴可以乘胜前进,继续合作的时候,约翰和我却在分配上发生了不可调和的争执。具体争了些什么?记不太清,也没有再回忆的必要。大概就是为了利益,两个人都想利用文化和语言的不同来糊弄对方,都想打概念的擦边球。这大概是人类的一种共性,就因为文化不同,往往使自己觉得对方很愚蠢,而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对方往往也在对你想着同样的事。最后是安娜提出她的那份不要已补偿约翰的损失。但是,安娜永远也没能补偿约翰的另一个损失,那就是她让约翰失去她作为未婚妻的损失。

画展后,大约有一个星期没有听到约翰和安娜的消息。一天,突然接到安娜的电话,那是她第一次直接给我打电话:“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

“找我商量?”我有些惊异,“你不能和约翰商量吗?”

“我要能和约翰商量,就不来找你了。”

安娜,要找我商量什么呢?




作者:九哥海归酒吧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上一次由九哥于2011-9-29 周四, 05:32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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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哥《澳洲挪威日本》(5) -- 九哥 - (9128 Byte) 2010-8-02 周一, 18:31 (3212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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