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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儿的波]四龟棍结婚记（22）-永远未遂的求婚

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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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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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波儿的波]四龟棍结婚记（22）-永远未遂的求婚 (2730 reads) 时间: 2008-12-30 周二, 19:13

作者：波儿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波儿的波]四龟棍结婚记（22）-永远未遂的求婚

波儿按：前些天某音乐会上偶遇某帅哥王老五。后来我打了个电话，他说：这是我们第六次见面。六年前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六年了。
看看这篇东西，我无比感慨。

———————————————————————————————————————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是悉尼，我一共就这么三个哥们儿。老李到底知道了我妈和我吵架的事儿，一准是我妈告的状。他连夜赶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老李先把伤心欲绝的我妈哄到睡房睡下，安顿完我妈，便奔到我的睡房，关起门来训我。

我刚和佳佳在野外战斗完毕，回家累极和衣倒在床上。老李端了把椅子，气定神闲地坐在我床头，对我进行大义凛然的大批判。

他从孔孟之道，一直说到五讲四美，甚至拽上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终于在老李的唠叨催眠声中进入梦乡，不醒人事，鼾声如雷。

薇薇在一个无风无浪的日子里，悄悄地来到悉尼。虽然她以前在信中曾提到可能去澳洲商务考察，可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在海外住得久了，早已感受不到出国的热潮，对薇薇的话一笑置之。哪儿有这么容易呢﹖她在此地无亲无故，商务考察﹖考察个鬼。

可是我低估了薇薇的能量，她本就是中外合资公司的僱员，英文特棒，合资公司大老闆的一封信，让她顺顺噹噹地拿到了商务考察的签证。所以当薇薇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傻愣愣地以为她在北京哩。

我妈特兴奋，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一个劲儿地撺掇我说，让薇薇住到这儿来，就和我住一个房间﹗

我说，那哪成，我又不招房客﹗

什么房客﹖人家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呀!

什么﹖﹗谁说的﹖我急了，这还了得，简直是逼婚嘛。

不过，我还是尽了我的义务陪着薇薇四处“考察”，我们从歌剧院逛到达令港，从曼利海滩逛到蓝山三姊妹峰。我一直没空儿陪我妈好好玩玩，这回倒是因着薇薇得尝夙愿。

我妈非常不情愿跟我们一起行动，可是我背着薇薇威胁她，如果她老人家不去，我就哪儿也不去，所以她只好别彆扭扭地做电灯泡。

薇薇当然没有搬到我们家来，她在附近找了个住处，与人分租。在薇薇面前，我是一个绝对的君子，虽然有说有笑，旁人看上去，也就是一幅和睦的家庭团聚图，可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试着找机会和明明再次“言归于好”，有时去她家门口等她，有时把她堵在洗衣店里。明明对我採取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态度。在店里，她用忙做借口﹔在家，干脆用小女儿来挡我的驾。

明明的女儿领了妈妈的圣旨，像个忠实的小哨兵，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小傢伙眼里流露出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看着我像个木偶小丑似的，在她家笨手笨脚地表演。

我努力半天，完全不得要领，常常心焦气燥，肝火上升。女人一过三十岁，真是他妈的难伺候，明明从前哪儿是这样的呀﹗

有一天，我下班早，直奔明明的洗衣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她从蒸气机旁拽出来，惹得旁边干活的小妞儿直瞪我。我说，明明，今天咱俩一定要说清楚，你老是这么不咸不淡，阴阳怪气的，我他妈的再也受不了啦﹗

明明拢了拢额前碎发，眼神迷茫，神情疲倦地说，还要说什么呢﹖朱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看着明明无限疲惫的神态，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怜惜。明明是一个单身母亲呀，还有这么一摊累死人的生意。她只有一双手，从早忙到晚，不得停歇。

我把声音放得尽量柔和，明明，咱们回家去说，好吗﹖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明明回头看了看店，转身吩咐了店员几句，便取过外套和车钥匙，和我一前一后走出店堂。我们分别开车，回到明明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明明奔上楼去，从她的睡房保险柜里拿来那个蓝白花包袱的小盒子，放在沙发几上。我俩一人坐在一张沙发里，明明看着我，等着我开口。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始说话。我的声音空洞而疲倦，我的疲倦和明明的疲倦一样，那是一种睡眠消除不了的倦意，如今都写在我的脸上，浸泡在我的声音里，镌刻在我的表情中。

我伸手抚摸着那个小盒子，蓝白色的蜡染花纹已经有点儿模煳了，透出暗黄的斑渍来。

明明，我想结婚了。

你早就该结婚了。

我知道。

我伸手去握明明的手，可是明明却乖巧地闪开了。我的眼睛避免触碰到明明的，彷彿是看着地上某个不存在的地洞，轻声说，明明，告诉我，你结婚以后，想过我吗﹖

…………

明明沉默了很长时间，好像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终于，她下了决心，说道﹕

刚结婚的时候，我很难过，天天想你。终于，我下了决心，回到你身边。可是，你却醉了。

我的心渐渐地沉下去，彷彿是无意识地听明明絮絮地说着。

后来，日子长了，我就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生了女儿之后，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朱涛，别再逼我回想过去的事情，好吗﹖我们已经……

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抬起头，看着不知所措，措辞艰难的明明。

再嫁给我也来得及。明明，我总不能像个傻子似的，年年问你，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我一定要结婚了，为我为我妈为你，我也得结婚了。你……明白吗?

不是我不想嫁给你，而是，朱涛，我不想想起以前。我，我对你不起。

别这么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是这样的，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因为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甚至，不会有安宁。

我们全都看着地下，彷彿我俩谈的是别人的事情。明明轻轻地推了推小包袱，我又把它推回她手边。

这戒指是你的，我说了，不许再还给我。

明明说，那好吧，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然后，她停了停说，我该去接孩子了。

我站起身，看了明明一眼，明明也在看我，我们眼神相撞。

明明细长的丹凤眼里有一道晶莹的光，那是十年前那个闷热的炎夏，曾经照亮我心房的光芒。我的眼睛突然刺痛起来，连忙低下头扭身冲出屋子。

（待续）

作者：波儿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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