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心得（第一百四十八集）

罗国正

（2015年5月）

2364、列维–斯特劳斯提出的“不稳定能指”概念，对于人生的感悟、美学研究、艺术创作等等都具有重要意义。其实能指、意指、所指都与象征概念有着紧密的联系。象征在人类的活动中占有要重地位。尤其是在人际交往是需要具有共同采用、可以表达的意指。艺术作品的产生并起作用也是建立在有人际交往和共同认可一定的意指为前提。这样才可能形成有观众、有审美者。所以，交往是存在着象征系统，审美也必然存在着公认象征系统，艺术创作与对艺术品的观赏都存在着共通的象征系统。人们也因对意指、象征系统的逐步认识，增加和深化了自己的感悟。对解释人的肉体和精神、家庭与社会及这些之间的纵横交错的关系程序需要等，实在有很大的帮助。象征的两极是：能指与所指。这两极之间的差距既有结构的问题、认识论的问题，艺术创作把握度的问题，审美实现程度的问题等等，以绘画命名为例：一幅画作完成之后，已是客观的存在，如果想通过命名来无限扩大其能指度，或缩窄它的所指，都是不妙的。其实任何一幅成功的画作，都在一定程度上有它的“不稳定能指”都可以具有多方面的象征性意义。

2365、其实未有声音语言活动阶段，当肢体活动已能使人的交往明白象征意义时，就是肢体语言的出现。肢体语言的形象化，可以启发人们创作图画的形象化。通过共有的象征意义实现与观众的对话。

2366、人类从一开始就意味着只能逐步地认识宇宙，同时又永远不能知道宇宙的整体。在无限大的宇宙里，人类以至每个人都从诞生日起，基本上是处在可存活的时空境遇中。从已知的历史和现实来看，不只如此。人类还处在除没有能力改变的那部分自然和现实外，在可存活的时空境遇里是居于绝对主导地位的。很多自然环境和生物都按照人类的意志被利用。这就涉及到系列值得思考和践行的问题：

一、可能性与现实性、能指与所指的不对称，生命的本该与无奈，人的理想，所理解到和希望得到的，与现实生活、社会实践中，总是拥有了剩余的意指。当艺术创作对所指与剩余意指的恰当表达，正击中了很多人的心，引起强烈的共鸣。

二、运用象征性思维不但可以分配给所指，而且也可以分配给剩余的意指。所以很多充满着象征意义的艺术作品，给人们有了广阔的联想空间，让欣赏者的思想有回旋的余地，不会走进死胡同而失望，这也是很多艺术创作之所以成功的“秘笈”吧！

三、现实时空给人的境遇有众多的可能性，产生了非常不稳定的能指，这就形成产生神话和艺术创作的沃土。不稳定能指不是固态的，而是随着人类历史发展而动态地形成的。所以，神话和艺术以象征的手法来表达具有普遍性，其中对“没有能力改变的那部分自然和现实”实现精神上的超越，并借此寄托着对未来的梦想。

四、这也证明了能指和象征常处在一种自由的状态，即是“不稳定的能指”这种状态，恰恰与人类追求自由的本质特性相吻合，也与艺术创作须要有自由的精神相吻合。这样，又是为面对着严峻现实的人们，点燃了向前发展的希望。例如：“我用青春赌未来”，“你用真情换此生”之类的思想感情，大概有这样的意思。

五、我们不能脱离现实生活和社会实践来理解能指、所指、象征，这样会走入歧途。事实上。恰恰相反，现实生活和社会实践是拓宽、深化和丰富了人们对能指、所指、象征的认识和理解。这都反过来影响着人们的现实生活和社会社践，尤其这些影响深刻地体现在人们的审美意识、审美水平和艺术创作上。

六、在此应特别一提的是，人类在物质上、精神上的积累，尤其是经典著作、优秀艺术品、科技的发展、教育培养人才的进步、设施设备的建设配备和完善等的积累，使能指、所指、象征成为向着有利于人的发展的动态变数，这些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也在丰富、扩张。所以每个时代的人的能指、所指、象征的具体内容是有所不同，但本质上具有一致性。

七、人类一旦能通过神话故事和艺术创作以象征的手段，从精神上实现对本该与无奈，对能指与所指实现超越，也必然将这些梦、希望、理想作为形象的目标，引导着科技，工农业、航天等的发展和革命，扩大人类可存活时空和境遇，也引发哲学、美学、心理学、伦理学等等更加关注能指、所指、象征对人类的作用和意义，从而印证了类本质的特性：自由与创造。

八、各种象征系统，常处在对立统一之中，它们是构成立体动态的象征总系统。无论是这总系统还是里面的子系统，都是历史地形成的，并历史地发展着，都在不断地增加新的内容和形式，它们之间既存在着“不可简缩性”的同时，又常被人们“放大来使用”。这种“放大来使用”通过历史性的叠加，很多时使能指与所指落实具体问题时，须专业人士或专家才能解码，因为它承载历史和现实的信息太多了。例如一幅历史上的名画，背后有很多的故事。这种“不可简缩性”和”放大来使用”，在很多方面都应注重。具体兑现于艺术创作，将象征的“不可简缩性”和”放大来使用”的应用，是产生优秀艺术品的重要方法。

九、无论历史上还是现实里都没有一个社会完全地建立在象征之上，虽然社会常是以某种象征作为目标来构建，但社会始终未能向所有成员较为平等地提供这种象征的真实感受。获得这种象征真实感受的人们与没有获得这种象征真实感受的人们，常以不可并存状态对立，而他们之间出现妥协的时间，总是以虚构一些想象或事实上他们需要一些想象来实现（包括坐禅）。这也进一步证明能指与所指的非对称性。这恰如一幅伟大的艺术品，人们是难以穷尽其能指，而只能提取自己需要的所指一样。事实上，始终有不少人没有提取到自己需要的所指。得不到所指的人，总是被社会边缘化，视为非正常人成为“不稳定能指”的力量。这种力量一经有个杰出的英雄集结，充满谋略地朝着一个方向发展，又将创造出波谰壮阔的历史画卷。

十、现实多彩缤纷的的世界中出现的神活、乌托邦梦境、各类的艺术、各种仪式、红灯区、跑马场、赌城、各种游戏等等，都反映着人们的期望和隐喻。通过这些活动加上想象，以弥补现实的不足，使人们的生理和心理得到平衡，从而实现社会的平衡，解决能指与所指的不对称问题。

十一、象征虽然与潜意识有一定的联系，但绝对是有性质区别的不同概念，象征的表达是经常运用显意识来进行的，当然，也常多时见到隐喻。

十二、不稳定能指不总是被“外围”抢点，也常为主流、核心部分，作为变革、或某一新科技的重大突破等，首先产生不稳定能指。“外围”与“内围”之间是具有不同层次、深度的不稳定能指。能指的丰富多样与所指的不足，常表现在现实中。人们表现为两种状态，一方面是开拓、进取，另一方面是保守、稳定。

……。

从以上的观点，可以推论出以下几个重要审美问题：人们的行为是扩大还是缩小生存的时空？是保护还是破坏生存的时空？人们所做的事情是有利于还是有害于人的身心键康？人们所做的事情对这世界的财富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人们所做的事情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人的自由度、幸福感和美感？人们所做的事情是增强还是减弱对未来发展的可能性？……。

以上的表述，是受列维–斯特劳斯的观点启发而写的，有的观点是我的，我把它写下来，目的是奉献给热爱美学的人们。

2367、意念的偶然性、身体状态的偶然性、时空选择的偶然性、情景出现的偶然性、创作工具即时状况的偶然性、所用材料的偶然性、创作手法发挥的偶然性等等，一旦伟大作品成功地诞生，就是唯一的不朽。这就是创作手法服务于偶然事件的认可。这些偶然性，人们应分出其内在的偶然性和外在的偶然性。同时，人们也应清醒地知道，这些偶然性背后有着内在的必然性。

2368、建立完整的、全面的审美认识，不能只建立在对艺术的认识上面，而应对现实生活、社会实践有更多的体验。因为艺术常是压缩、概括、典型化了的现实，有时甚至是与一般的认识过程的某种程度的颠倒。

2369、为什么有大情杯的艺术家才容易产生伟大的艺术品呢？因为有大情杯的艺术家所创作的艺术品常是意指的强大和结构的有力。按列维–斯特劳斯的观点：意指与结构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意指的减弱就会伴随结构的无力。很多艺术品企图重建意指和结构，寻求真正的的价值，而在社会中有存在感。

（待续）